西行杂记 vo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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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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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三十分,乘新加坡航空公司航班到孟加拉首都达卡出公差。此行是为任教的新加坡国立大学工程学院来孟加拉和印度面试一批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同行还有化学工程系同事 PRK,他原籍印度。多年修来的道行,飞机尚未离地便就呼呼大睡。数千里铁马行空只看了一部好莱坞的烂电影,片名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也懒得去记,片里有监狱、警察、强盗、美女。故事大概如此这般:强盗越狱抢银行,美女离家爱上他,合伙百般玩警察。最后,强盗逃之夭夭,从此跟美女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一路上根本没有像上次本家玄奘和他的几个烂徒们去西天取经时那么快活和刺激,被吴总安排到火焰山观赏烟花,去女人国考察风情等等好节目。同是出公差的,真是同姓不同命啊。

飞机于当地时间(比东土故国慢了一个时辰)十点半便降落在达卡国际机场。我的天!从没见过如此简陋的机场,跟菜市场没有两样。海关办事人员人多力众,十来个外国游客只折磨了一个多小时就过了关。取行李时才好玩呢,同机的孟加拉兄弟带的行李,什么鬼东西南北都有,大到电视机,小到破雨伞,大包小包堆如小山。出了机场方知自己还在笼子里,机场出口用铁笼围住,铁笼的进出两端都有诸多荷枪实弹的喽罗把守,一时只能让一两辆汽车进出。令人奇怪的是,都已经半夜三更,铁笼外面还有众多游民,黑压压一大片。不知这些人是否是专在机场夹道欢迎远方来客。Pan Pacific 酒店的车将我们接到酒店时已是凌晨一点。酒店的内部富丽堂皇,外面则有手持来福的喽罗看着,真有点象牛魔大王和铁扇公主的山寨。

只是觉得这次西游与以往出游会有所不同,便就开始胡乱记些趣事和感受,就叫它西行杂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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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得从被窝里滚起来准备面试学生。酒店的环境其实还不错的,座落在市中心。九点钟开始面试学生,个个都挺优秀,都已先是百里挑一筛选过了。面试的学生都是报土木工程系,与我的兴趣风牛马不相及,我问的问题也就只好天马行空了,多是有关孟加拉人文社会及一些吃喝拉撒的事情。还真了解了不少有关孟加拉的现况。全国有一亿多人口,首都有一千多万人,在首都达卡有事做的每人月平均收入只有两千卡塔(相当三十美元)左右,有一学生已受聘为大学讲师,他说他的月入有七千五百卡塔。孟加拉本是东巴基斯坦,原与现巴基斯坦是属于同一国,人民多信伊斯兰教,男人的地位不见得有多高,可女人的社会地位却十分卑微,面试的学生青一色都是男的,女孩在孟加拉极少会受高等教育。大多学生学成后是不会回来的,他们认为政府无能,归来也毫无用处。      

下午才有机会踩出酒店大门,哇啦!酒店门口有一大溜漆得花花绿绿的三轮摩托车和人力车待租,一出门就被团团围住。和 PRK 叫了一部三轮摩托到酒店附近一购物中心逛逛去。上车后才领略到达卡的非一般风情,摩托车汽车皆可逆横倒行,路上的机动车、人力车、脚踏车、马车和行人挤得水泄不通,真是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然而,勇敢的孟加拉人,个个都身怀绝技。虽然看上去触目惊心,每每只是差之毫厘就撞上了,次次却都化险为夷,大家倒也相安无事,皆大欢喜。      

不知为何,我冒着烈日高温,坐在三轮摩托上,呼吸着这滚滚的尘土和刺鼻的浓烟,心情却十分悠然自得,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儿时憧憬的大都市,不就是这样的景象吗?从前的中国的大都市不也是这样吗?就是现在,咱中国不是有很多地方还是如此吗?不同的社会,却有惊人的相似。善哉,善哉。

达卡的商场也别有一般。下了车,便有一大群叫卖的和叫化子的围了上来。事先已有友人忠告,街上的东西买不得,乞丐一个也给不得,给了一个,众多丐帮就摆不平了。PRK 是专为他太太来买印度布料,卖布的地方倒也好玩,买布的和卖布的都席布而坐,先是合合掌、碰碰手以示友好,然后再讨价还价。我帮 PRK 来了张即兴照,没想到却惹来十几个卖布的小伙子极大兴趣,个个披着他们的五颜八色的布饰,搔眉弄姿的,非要本公子给他们照几张不可。好的是相机是数码的,他们可以当场欣赏到他们的倩影。民风纯朴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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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卡卖布的小伙子

傍晚赶到机场去印度方知机场比昨晚所见的还要烂得多,进机场时虽有几个保安,给些小费便有专人把你的行李拎进去,机场人员见我与他们非亲非故(不是孟加拉人也不是印度人),也懒得理我,挥挥手就让我过去。登机登记柜台更是惨不忍睹,几块破旧的塑料牌上写着航空公司名号和航班,已经赃乎乎了,行李输送带也不知坏了有多长岁月,上面堆满了垃圾,柜台里头有诸多闲杂人员和修理工人闲逛着,甭说运些危险物品上飞机,想搞个核弹上去想亦非难事。最叫绝的是机场候机厅里的电子计时钟,计秒的档每到二十来秒,就又从头开始计起,计分的档则自管自个儿的,高兴时就蹦了一下。这样的机场和这样的设备,能操控飞机正常运作?也只有安拉知道了。

好事还在后头呢,我们从达卡到印度加尔各答的孟加拉Biman航空公司航班用的是俄制飞机,不知为何从飞机尾巴到背部有一条长长的钢丝牵拉着,该不是怕机尾在空中会离机而去吧?真佩服这些俄毛子的设计天才。上了飞机,方知机龄恐怕要比俺老人家还要老得多,行李仓该关的时候关不住,该打开的时候打不开,飞机顶部象散了架似,巨大的引擎声更是令人胆战心惊。说实在的,要坐这样的飞机,没有几分勇气还真不行。闭起双眼睡个大觉吧,老婆孩子们,你们自求多福了。孟加拉,老子真他妈的服了你!

从加尔各答转机到新德理却象如临大敌,与达卡机场恰恰相反,内陆航班侯机厅前有个用沙袋堆砌的碉堡,内有一军人端着枪瞄准外面。机场安检有六道,最后,总算鸟枪换炮,乘上阿美利坚的波音机,一路睡到新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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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早上在下榻的Park酒店面试了六个学生。酒店就座落在新德里市的正中心国会大道上。新德里虽然也是杂乱无章,马路上人、车、牛混杂(印度的牛才真是牛逼),但要比达卡好了许多。学生个个出类拔萃,英语本来就是他们的日常和学习用语,根本不成问题,只有一学生口吃得厉害,恐怕日常交流会有问题。其中有俩女生竟然是全新德里大学第一名和第三名。总觉得有点象趁火打劫似的,富裕国家可以用钱争取到贫困国度的一等人才。印度的社会和经济情况比孟加拉似乎好得多了,可是学生对政客也一样是深恶痛觉。想想也真难为这些政客,天天为人民服务,却惹来一身骚。不过这些政客,如果不从政他们会从良吗?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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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逼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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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蛇的人

中午,负责安排我们在印度整个行程旅行社的一名小经理,到酒店与我们共进了午餐。他说坐在我们隔壁桌的一男一女是在印度大名鼎鼎的男女模特。果然,晚上九点多,有一群人在我住的房间底下游泳池旁,举行他们两人主演的新片『December 16』的造势晚会,吵得要命。第二天报纸上就有他们爱来爱去的八卦新闻。

印度社会似乎对中国不甚友好,旅行社小经理说中国抢了他们的领土,现在市场又充斥中国造的贱价电器,搞夸了印度的经济。我问他想不想和中国做生意,现在可是有很多中国人出国旅游哦,可他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酒店里介绍国际长途电话里竟然没有中国,甚为纳闷。其实我倒以为不管是孟加拉还是印度,在社会和文化上跟中国都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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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五点就起床,旅行社六点钟就派人来接我们到火车站,去北印度一个叫鲁尔基(Roorkee)的小城访问鲁尔基的IITIIT 即印度理工学院英文缩写,是印度工科学府中第一等),火车车程四个小时。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旅行社小经理订票时,将我的出生年份从63颠倒成36,一下子把我变成快七十岁的老头,可以享受老年人优惠票价(特等舱可以省下几百卢比,当然全归旅行社),经理对天发誓说,上了火车三十几岁的老头跟七十岁老头是没有区别,查票员绝对不管。果然老天无眼,列车员查票时竟是熟视无睹,令我伤透了心。火车站到处都是乞丐和苦力。

从新德里到鲁尔基一路平川,到处都是富饶的土地,铁道两旁民宅建筑多以平顶洋房为主,看不出有什么印度特色。一路无聊,便开阅浙大陈望衡著的『占巫与哲理:周易蕴玄机』,不错的一本书。每次出游都习惯带一两本平常想看又没时间看的书。鲁尔基就在喜马拉雅山山麓,往前再坐一站就是全程的终点,再往上就是喜马拉雅山脉南边第一峰,海拔四千多米,兴都教称其为圣母峰,峰顶上有一大湖,兴都教教徒受洗的圣河便发源于此湖,湖水流向鲁尔基穿城而过,每年七、八月鲁尔基都会聚满了从印度各地来圣洗的教徒。今天刚好是兴都教神的生日,全民放假,女人守斋,全日不可进食。

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副院长Gupta教授,他对我们的到访甚是热情,给我们介绍了学校的历史,据他说学校已有一百五十五年的历史,是印度最老的高等学府,原为英国人创办的,先是叫汤普森学院,后改成鲁尔基大学,不久前还穷得都快不行了,去年刚成功变成一个印度理工学院,财政预算多出了三倍,一下子又富得流油,校内到处正大兴土木。中国是学院绞尽脑汁变大学,印度却是大学要变学院,看来名这东西是没有太大实质意义。

由于是公共假日,学校不上课,也无法参观他们教学和科研设备。然而,整个校园给人感觉很是破旧不堪。Gupta教授原打算安排我和 PRK 住在学校的留学生宿舍,由于我隔天另有安排,需当晚赶回新德里,结果只是PRK留下。在这里留学的学生大都是从印尼,马来西亚和中东国家来的。

中午,Gupta教授和化学工程系系主任请我们在留学生楼餐厅用餐。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正正经经吃印度餐,想不到印度的东西看起来可怕,吃起来却很可口,竟然还吃撑了。总算了解印度人为何用手抓东西吃,说实话,吃印度餐就象我们吃鸡腿或汉堡,只有用手抓才是最便利的,任何的筷子刀叉都是多余的。

下午,我们先是和电子工程系和化学工程系的教授座谈,然后是给学生推销我们学校,希望他们能多多申请我校,继续争夺人才呗。

回新德里的路上又是漫漫的四个钟头,终于把陈望衡评周易的书给啃完了。原来小布什在清华演讲时,礼堂背景中的清华校训: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是出自于周易象传: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说实话,这本书比我以前读的诸多有关易经的书要好得很多。他把易经当成一本哲学著作,而非一本普通算命卜卦之书,我满认同他的观点。

不过,蛮人以为易经其实也可以说它是一部神学的书。比如易经上说,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天地万物。把太极解析成创造世界万物的神或上帝也很通,其实和老子的『道德经』中的道,何曾不是相通。读道德经时,把道译成神或上帝,一样读得通,且更易理解。比如说,道德经首句:道可道非常道;就可以译成:上帝或可以被称为上帝的神,就不是普通的神;比许多浅析道德经的要更容易理解。我觉得中国古代文化,似无神实有神,只是中国的神没有形罢了,如太极,如道。既然是造天地万物的神,又怎么会是有形的呢?又何必在乎它的形呢?中国之神似乎更是神乎其神。

陈望衡把八卦中的上中下三爻看成天、人和地三位一体,他说人固然居为中心地位,却上受制于天下受制于地,只能在之间的条条框框中求进取。想想,为人处事又何不如此?要成事者,非要天时地利人和不行。只是如此时运何时会轮到俺蛮人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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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点钟起床,昨晚从鲁尔基赶回来便是为了今天去参观被誉为世界奇观之一的泰姬陵。泰姬陵座落在首都新德里两百公里开外,是三四百年前印度一位艳后的陵墓。同行的还有三名游客,一个是印度老太太,小儿科医生,在美国已有二三十年,一个是巴西籍女士,在美留学后留在美国,是小儿牙医,她们俩是一伙的,从芝加哥来新德里开会。还有一位是个英国小伙子,搞IT的,刚失业,来印度参加他同学的婚礼,年底也要去美国下嫁给一个美国姑娘。套句李敖常说的一句话:我不是台湾人,可是我是台湾人的老爸。我呢,我当然不是美国人,可是我是美国人的老爸,天天要喂饱两个小美国佬。真是巧了,四人之间竟然没有一个是美国佬,可大家都可以和美国套套近乎。那印度老太,自命为队长,用餐点菜都由她老人家一手包办,一天三餐下来,都点的是五花八门的印度菜,大家共用。      

从得里到泰姬陵的公路也许是印度最好的一段,相当于我们中国的国家一级公路。路上的交通比较复杂,甭说时有牛群在路中悠哉游哉地招摇过市,时不时还来几辆马车和慢吞吞骆驼拉的车。左右双向是隔开的,但使人提心吊胆的是时常迎面开来的耕田拖拉机。一路上看不到任何交通警察,反而有幸目睹有一大男人抱着一只大黑熊在路中翩翩起舞。一二百公里的路程,开上足足四个钟头。

泰姬陵在印度的阿格拉(Agra),比起中国的皇陵规模算是小的多,可是有它的独有特色。整个陵墓是由印度洁白的大理石砌成的,石中镶嵌着各种花花绿绿的宝石和半宝石。导游是个墨西哥和印度混血儿,他说泰姬陵是当时的皇帝为他的皇后所建的,倾尽国力,花了二十二年才建成,全陵建筑具有典型的穆斯林风格,墙上刻满了可兰经经文。皇后叫玛哈(Mahal),听说她长得天姿国色,二十岁入嫁给皇宫,三十九岁病逝,其间为皇帝生了十四个龙种凤胎,八男六女。临死前要皇帝答应她两件事:一是不续弦,二是建一座爱情之陵。皇帝也都做到了。后来参观皇宫(Agra Fort)时,方知皇帝虽然没有另立新后,后宫却尚有佳丽二百(比中国皇帝还算是小巫)。大凡女人,要想留名青史,一要沉鱼落雁,二要嫁入皇室,还有最重要的是要死的早,早如杨玉环,近如戴安娜,例子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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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姬陵

据说皇帝还想在泰姬陵的对面,隔河相望再为自己建一座同规模的陵墓,其子非常不满乃父所为,就把皇帝抓起来,关在河对面一座特别建造的监狱,监狱只有一个窗户面对泰姬陵,皇帝虽失去自由,却可天天望着自己一手策划的泰姬陵。直到老死,其子将他下葬在皇后居中墓穴的右手边,这也是陵中唯一不相对称的地方。

中国和印度的历史也有颇为相似的地方,如中国历史上有元清两朝是由外族统治,建泰姬陵的印度皇帝也是侵略并统治印度的外族人。导游和印度老太虽然对泰姬陵的建筑非常自豪,但提起那段历史似乎都面有难色,泰姬陵再伟大,毕竟不是他们正统的兴都文化。想想咱们,不知是健忘还是博爱,现在铺天盖地都是有关满清的电影电视剧,康熙这的乾隆那的,似乎又做回满清子民。提起成吉思汗还眉飞色舞的,说是中国史上伟大的君王,元朝时蒙古人是如何对待汉人,都忘得一干二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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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闲来无聊,在新德里买了些纪念品,最喜欢在街边摊砍价杀价,直杀到摊主脸色苍白,帮 PRK 把一个假名牌钱包从一百七十五卢比一直杀到七十五卢比,自己买了一对铜骆驼,也从两千五卢比一路砍到一千,还真担心印度人把我也砍了。

傍晚续行到印度东南部重城金奈(Chennai),两年前这个城市还叫Madras。印度近来民族主义高涨,时兴将当时英国佬统治时取的名改回本民族语言。到金奈已是晚上八点,下榻在市区Park Sheraton,是此次行程最豪华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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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本行程最忙碌的一天,金奈的学生特别多,这城市明显比新德里要落后,学生水准要来得低。忙了几乎一整天,面试了十来个学生,大部分是从地方工程学院来的,要比印度理工学院的学生差一大截。他们的英语极为难懂,有几个好象也听不懂我说的英语,有时还要来个比划比划。

印度同事在此地有许多亲友,我们只好分头行动了。本想到酒店外面街上找个中餐馆解解馋,好几天没有吃到中餐了。酒店门前布满了警察,好象是有什么大人物在酒店内活动。跨出酒店,方知街道上人头攒动,可到处都是乌七麻黑的,只在酒店周围绕了一圈,便又缩了回去。柜台告诉我酒店里有一家很高档的中餐馆。

中餐馆内灯火灰暗,烛光闪闪,服务生彬彬有礼,钢琴声轻轻飞扬,气氛果然不错,心情顿然好了许多。管他价钱如何,蛮人是从来不亏待自己,先是来了杯法国白葡萄酒,再点了一碗鱼翅汤,另加一盘清蒸鱼和一盘炒竹笋,悠哉游哉地慢慢享受一番。服务生的服务水准绝对一流,在恰到好处时给我来了一壶不错的中国茶,真让我都有些感动,茶可是我之最好。只是这一人独享如此美味佳肴,烛光琴声,似乎少了点什么,未免有些自意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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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这次行程的最后一天,已经办好所有的登机手续,再过一两个时辰便要登机回去了。下午,打个的到附近的一个海滨沙滩兜了一圈,沙滩是很不错,对着印度洋上端的孟加弯。但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其他游客,沙滩上的看上去都是当地渔民。沙滩上有个用茅草搭起的小村落,该是住着渔民。有几对情侣冒着烈日在又热又脏的沙滩上谈情说爱(爱情的力量还真伟大)。我呢更无聊,傻乎乎地站在烈日底下个把钟头,看着一群渔民在打鱼,他们打鱼的方式实在原始,但很有趣。他们不会说英语,只好和他们指手划脚比划一通。他们向我要香烟,我说没有,我向他们要鱼,他们指着几里开外的小船,意思说要等他们把那小船拉上岸,才会有鱼。看他们懒洋洋的样子,估计没有两三个钟头是拉不上来的,就和他们鸡同鸭讲,胡扯一番后离开沙滩。载我来的的士还在那里,看来司机是宰定我了,就只好再坐他的车回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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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奈沙滩上的渔村

此次西行,原不希望有什么玩头和收获,可最后却是棒极了,对印度的社会和文化了解了许多。孟加拉和印度都十分落后,但这次出游却比三四周前从澳大利亚回来时的感觉好得多。虽然不象唐僧师徒们取到了真经,但却也不虚此行啊。我想我会旧地重游的,下次会带儿子去爬喜马拉雅,这可是他的梦想。

马上就要登机了,我的杂记也就此画上了个句号。再见吧,小印度!知道你们一直在想当老大。